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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药研发的又一典范,
临床研究的循证之路
作者: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(江苏省人民医院) 黄峻
黄峻教授
疾病发展和药物研发,两者相生相克鏖战的历史,演绎出无数令人动容的篇章。现代临床心血管病学的快速进展,反而使新药的出现成为小概率事件,良药尤为难得,血管紧张素受体和脑啡肽酶抑制剂(ARNI)就是典范。从Ⅲ期临床试验启动至今仅约10年,ARNI在心力衰竭(心衰)治疗中已有举足轻重的地位,近期又获批高血压适应证,发展之路平顺。这段历史为药物研究、临床评价和合理应用的动态过程,提供了重要启示和借鉴。客观合理的评价推荐,不贬低,也不要“捧杀”,才能使良药为我所用,为心衰防治发挥作用。
敢于探索敢于创新
20多年前,除了其构思者,几乎无人相信ARNI会成为一种新的心衰治疗药。其两种基本组分之一是阻断肾素-血管紧张素系统(RAS)的血管紧张素受体拮抗剂(ARB)缬沙坦,对射血分数降低的心衰(HFrEF)确实有效。但另一组分沙库巴曲(脑啡肽酶抑制剂)则不然,其作用在于抑制利钠肽(NPs)降解,从而使体内NPs增加。NPs系统的病理生理学机制无疑对心衰有益,但此类药的口服制剂坎沙曲(candoxatri)和依卡曲尔(ecadotril)在初期临床研究就遭败绩。改为静脉制剂(萘西立肽),也仅有改善症状和血液动力学的作用,并不能影响患者的预后,应用仅限于急性心衰。
一种有效成分加上一种无效成分,怎么可能更好地改善预后呢?然而,临床试验却得出了阳性结果(PARADIGM-HF研究),这就是笃信证据的循证医学。并无玄机,原因只是人们对该药和相关疾病的认知尚嫌肤浅,对深层次的病理生理学机制知之甚少,因而无法推测药物在复杂的人体中会出现什么样的生物学作用。
分子构建堪称完美
该药的两个成分形成一个盐结晶分子,有单一溶点,进入体内又各自发挥作用,从而解决了成为药物的种种障碍。但进入临床试验之路注定是崎岖的。起初,由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(ACEI)和沙库巴曲构成的药物(奥马曲拉),虽然显示了有益作用,却因血管神经性水肿,有喉头痉挛和窒息之虞而终结(OVERTURE试验)。ACEI有这种不良反应,而发生率明显增加却始料未及。令人惊讶和值得敬佩的是,在面临绝境时研究者的敬业和睿智,找到原因,重砌炉灶,以ARB缬沙坦替换ACEI,此种不良反应显著减少并可控。凤凰涅槃,浴火重生,一个新药终于诞生。
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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